很奇怪,有些记忆,人与事,好像是结伴而来的。我刚刚读完眭澔平的《三毛的最后一封信》,在下一本书,洁尘的《美得不寒而粟》中,也看到她写的关于三毛的文章,然后在电视上,看到《海上名人录》,曹景行正在讲三毛,好像是接着韩石山的《徐志摩》的,哦还有,最新的一期《读者》上,有三毛的《夜半逾城》。
三毛,对于我们,真是一个久违的名字了,那些如痴如醉地追随她的文字的年纪,早已像丛林深处的那只白鸟,振翅高飞,不知所踪。读了《梦里花落知多少》和《哭泣的骆驼》之后,几乎没有一个女孩子不爱上大胡子荷西的,他英俊闪烁如天上的太阳,那动人心魄的异国恋情,让初萌的心一次次惊喜与感动。后来,多年之后,有一个人出来说,荷西并不是三毛书中的那么完美,说他不是工程师而是工人,诸如此类的,我们又集体痛恨这个无知的,至少是对爱情无知的人,因为在我们眼里的荷西永远只能是三毛眼里的荷西,与他在现实生活中的身份何干,我们的心里如何容得了这样势利世俗的眼光呢?我们只有我们的三毛与荷西,他们是广袤而单调的撒哈拉大沙漠中两滴清甜的朝露。
洁尘在她的《你没有披肩 我没有灵魂》中说,“三毛,是那种有点粗糙才情的女作家。”也许随着阅读的深入结识了更多的女作家吧,我不再有受伤的感觉,我是说,别人那样说三毛,并不觉得别扭,也可能是因为更喜欢洁尘,认为她说得对吧。
三毛是极崇拜张爱玲的,曾经写信求见,未果。而她的最后之作《滚滚红尘》,无疑是张爱玲与胡兰成的故事。可是那个时候,我并不知晓,因为还未遇上张爱玲,所以今天回望过去,真有一种别样的味道。虽然求见未果,虽然写了张爱玲的故事,但我记得,它是很唯美的,而且似乎刻意地避开了政治上的对与错,只述说爱情里的缱绻迷离。林青霞站在秦汉的脚背上跳舞,阳台上,天光将尽,美得叫人屏息落泪。还有,最后一段,林青霞在扰攘纷乱的人群中,无论怎样挣扎辗转,都再也没有找到秦汉,从此天涯两隔。
俱往矣,三毛已经走了二十年了,而荷西则更早,他们的爱情成了永远的传奇。套用王小波的话说,什么都不是岁月的对手,除了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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