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在补课，但因为是考试后，总情不自禁松一口气。这两天，儿子早餐自理，用他的话，先给我放假。
放假是好，我的早餐却没了着落，因一直隆重备至，便不肯在早餐摊上买个干粮将就。昨只吃一鸡蛋，到单位去碰运气，果然，一同事带了自己熬的紫米粥，不亦乐乎。
今天一早想好，去街口的小店吃白粥油条，特地开早了闹钟。没想人家没开门，不知道是歇年还是换主，只见一年轻女子大力洗涮店门玻璃，里面空荡荡的。只好继续往下走，去另一家常去的小店。那店虽小，食物颇不恶，只是那女店员十分聒噪，不断打电话，嗓门极大，与之相应，动作的幅度也比一般人大，所以轻易我不去。
今天推门进去，却是两帅小伙，穿着相似的紫色棉服，脸色沉静，既没招呼也没点头，我要了一碗雪菜肉丝面，又说面少些，伊也不答，自顾去了厨房。欢喜这样的无言无语，正对了我的胃口，想我应该生在古代，凡事以眼神和手势搞定。前日看到虫草市场的交易，是极古老的方式，特殊的手势，上面盖着布，两个人的手在底下较劲。当然，一碗雪菜肉丝面则简单得多，伊很快端出来，宽汤少面，香气扑鼻。好的食物，眼睛就能辨识，果然，十分好味道。心里奇怪，这孩子，看着比小儿大不了几岁，不知道他和边上看着稍长他几岁的男孩，是兄弟还是搭档。那年岁大些的，此刻正在包饺子，一台笔记本电脑在侧，似放着连续剧，不时听到搞笑台词。他一心两用，丝毫不影响手上的速度，或者饺子的美观，乃至排列的整齐。我希望他们是兄弟吧，因为搭档做这种繁琐的小生意是很难的，鸡毛蒜皮，极难相看两不厌，最后通常连朋友都没得做，白白牺牲了一份友谊。
回头说面，他们的雪菜是生的，洗净切成细丝，更像是一分佐料，却有一种冷冽爽口。肉丝不是现炒的，也许一大早，就炒大盆肉丝，供一天用。面于我有些多了，还是坚持吃完，只为这样的面难得吃到。付钱，走人，真是一句话也没有。
走两分钟便到公交站台，人极多，一对年轻夫妇，带着可爱的女儿，脚下一大堆的行李，想是回家过年的。届时，这小城将为之一空，别忘了到街头走一走。
你看，我开始以舒式手法描绘生活，可功力差得远，想他能将偌大的台北市变成自己的村庄，而我，在这座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小城里，仍感生硬粗硌，磕碰不断，亲密的关系总叫我不自在。世间的关系总是相对的，人也一样，找到合适自己的，便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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