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前,又恢复了晚饭后走路的习惯,据说维持一定的速度和长度,能解决高血脂问题。天暖和,出来走走挺好,天冷了,窝在家里有点缩手缩脚,但出来也就出来了,毕竟,晚间的风景还是与白天不同的,人的感受也会随之不同,那么熟悉的西塘河两岸,到了晚上,简直可以称作风光旖旎,宽阔宁静的河面只为倒影而生,明暗相间的灯光,树影,映着河水,产生了光怪陆离的效果。走路的人很多,多到流动小贩在桥上设了好几个摊点,可是,尽管人多,你超越别人或被别人超越,在某一段距离里,你总是独行的,而且,你有自己的定量要完成,超越与否毫无意义,这样说来,有点像人生之路哈。
水岸的美让我想起前天和朋友去一个渔庄吃饭,车开出城外好远,天色昏暗时才到达,穿过外围的层层丛林,停车场只是一片略为平整的煤渣地,一个不知名的大湖上,长长的木栈桥直抵湖心,木质包厢建在栈桥两侧,远远的湖面,泛着模糊的白,很有魔幻的效果。
儿子电话,问我,知道世界互联网大会?我说当然,在乌镇嘛!他立即显得雀跃,说,老妈你真不落伍,我们大家正打算去围观马云呢!有时,不是孩子不肯和我们对话,而是我们之间没有了那个平台。但他不知道,乌镇,这两天真的在我心里翻滚着,因为一个叫木心的老人。看陈丹青的书,大多是写画画,大量的专业名词,似懂非懂,但写木心《守护与送别》,文字却是简洁质朴的,然不过短短几万字,我读了很久,我从来没有读到过一个生命守护另一个生命走向尽头的文字是这样的平实,又彻骨哀痛,好多次,读不下去,只能转身在窗前站一会,喝杯水,继续。正如陈所言,他爱木心,像爱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怎样也不够,这不是他亏欠他的,是时代,是国家,是命运,正像晚岁的木心对贝聿铭侄子说的,贝先生一生都是对的,我的一生都是错的。真有一种心碎又无奈的感觉,陈之所以推崇木心,除了对他才学的激赏外,肯定也出于这种心痛,因为那不是木心一个人的故事,而是几代人的命运。晚年的木心,在家乡乌镇的晚晴小筑度过了五年多平静的时光。不管木心是大师中的大师,或者只是一个命运荡宕的学者,他总归是一个乌镇的孩子。
临下班时,朋友微信,不讲究的话,过来吃饭吧,都是熟人。我回信说,讲究。他不知道,我匆匆回家,只是试尝那一味新做的腌萝卜。念念不忘,必有回响,一路行来,有没有人告诉你,好好地生活,从学做一味腌萝卜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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