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假期过得有点凌乱,先是我回乡下吃喜酒,儿子在城里等同学,结果被同学放鸽子,迟到了一天。
大学同学达哥,足足比儿子大了两岁,山西人。有朋自远方来,自然招待时令当季的太湖蟹,达哥很老实,他说几乎没有吃过这玩意儿。我说,不着急,夜里辰光,慢慢吃。儿子则耐心教他剥壳取肉,指点他哪些不能吃,怎样泡在醋里更好吃。迟我们二十分钟,达哥也把他的三只任务完成,只是一碗醮醋基本没动。收拾时,我问他,达哥,你确定你来自山西?是啊,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山西榆次。他摸不着头脑,我指了指原封未动的醋。他笑了,说,阿姨你真幽默,我第一次吃螃蟹,感觉忙不过来,都忘了醮醋。我喜欢这孩子,礼貌,坦率,成熟。每天晚上洗澡后都会把自己的衣服洗干净晾好,起床时也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相比之下,蒙宝真是个妈宝。用这个别人家的孩子教训他,他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道,我若在他家,还帮他妈妈做饭呢!
期间我上班,他们俩倒是做了一顿饭,儿子自然是他唯一会做的一百零一道罗宋汤,而达哥,做了青椒肉丝,跑蛋和鱼汤。这下儿子服气了,说达哥在上大学之前休学一年去北漂,果然得了人生真谛啊。
四个晚上,除了一场电影,基本都在家度过,达哥玩手机,蒙宝玩电脑,我看《琅琊榜》,一边将坐在我脚边的蒙宝的长头发编成无数小辫,达哥看我们一眼,又看一眼。我忙说,没有什么,手痒痒。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生活模式,每对母子也是,我们这样的亲昵,一定是达哥接受不来的。
因为达哥来,蒙宝觉得冷落了我,所以他每天都会刻意抽一会时间和我聊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们再也不聊吃喝玩乐,而是前程,他的和我的。对于写作来说,我已经走进了一条死胡同。我的编辑问我,你是因为很闲,还是因为梦想。我想两者都是,然后她给我建议,要么讨好读者,要么坚持自己,仿佛都不是容易的路。令我高兴的是,蒙宝的眼光和建议和这位资深编辑及文化公司老总的观点是一样一样的。他稍倾向于后者,坚持自己,因为他认为我这么大年纪,再改变文风,讨好读者,有点掉价。我知道,这是因为他对我的感情。掉不掉价我不太在乎,只要我转得过来,因为放弃写作对我来说更加难以接受。文友说,写作就像钓鱼,吃鱼可以去买啊,但钓鱼很好玩。对我来说,写作真的像生命,至少像蒙宝一样重要。
好了,假期结束,各自打道回府,重归努力奋斗的生活。
我妈,没有做过一个男孩子的妈,却十分有经验地说,男孩子在结婚之前,都是和母亲好的,结婚后就不一样了。好吧,但对于我来说,有过你这二十年,生活已经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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